秦国早在商鞅变法时,就在国内对度、量、衡的标准做过统一规定。秦统一后,秦始皇以秦国的度、量、衡为标准,在原来商鞅颁布的标准器上,再加刻书铭文,或另行制作相同的标准器,加刻书铭文,发放到全国各地,凡是与标准器不同的度、量、衡,一律禁止使用。
秦统一颁布的度:一引=十丈=2310厘米,一丈=十尺=231厘米,一尺=十寸=23.1厘米,一寸=十分=2.31厘米,一分=0.231厘米。
秦统一颁布的量:一斛=十斗=20000毫克,一斗=十升=2000毫克,一升=200毫升。
秦统一颁布的衡:一石=四钧=30360克,一钧=三十斤=7590克,一斤=十六两=253克,一两=二十四铢=15.8克,一铢=0.69克。
秦始皇在田制上实行统一标准,规定六尺为步,二百四十步为一亩。这一亩制以后沿用千余年大致不变。
车同轨。轨是指行车的轨迹,指车两轮间的距离。因此,车同轨必须统一,道路才能畅通。春秋战国时期,各国道路宽窄不同,车辆种类繁多,车轨尺寸混乱。秦统一后,各处的交通非常不方便,因此,秦始皇下诏,在全国修筑了驰道、直道等统一规格的道路,实行车同轨。为了保护路面,提高道路的使用效率,规定所有的车轨的统一宽度都为六尺。
当时陆上的交通工具除牛、马之外,主要是车。车以马车为主,其次是牛车和其他类型的车。车轨统一后,无论是什么车都可以在全国各地的交通大道上畅通无阻。统一车轨是在统一道路系统的基础上进行的。如果道路系统没有统一,统一车轨的事也就无从谈起。
秦始皇为了使天下安定,还传旨,收缴天下的兵器甲胄,皆集中在咸阳郊外销毁,并铸成十二个巨大的金人,每个重量皆重千石,置于咸阳宫中。据传说:铜人背后铭刻着李斯所篆、蒙恬所书文字:“皇帝二十六年初兼天下,改诸侯为郡县,一法律,同度量。”铜人造形之大,制作之精巧考究,为历史上所罕见。
令人感兴趣的是,帝秦始皇为什么要铸造这十二个金人呢?这主要有以下两种说法。一种说法是:有一天,秦始皇梦中遇到天象大变、昏暗无光,且鬼神作怪,遂惊恐不已,在万般无奈之际,有一道人前来指点迷津:“制十二金人,方可稳坐天下。”秦始皇梦醒后,即下令将全国的兵器收缴集中于咸阳,铸成十二铜人。有的学者指出,秦始皇一生极信方士道人之言,再联系开国不久的担忧心情,此说是可信的。
另一种说法是:秦始皇在统一全国后,始终在忧虑和思考着如何长治久安,使江山社稷传之万世的问题。而要坐稳天下、江山永固,首先解决的一个问题,就是应该收缴和销毁流散在民间的各种兵器。关于这一点,还流传着这么一个故事:一天,秦始皇在群臣陪同下,观看舞水火流星和各种杂耍,正在兴高彩烈之时,忽见一队杀气腾腾、手执刀剑干戈的武士上场表演。秦始皇见了,无疑触动了心病,于是日思夜想,寝食难安。这时候,正逢临洮(甘肃临洮县一带)百姓送来一条消息,说是见到了十二个巨人,当地还盛传着一首童谣说:“渠去一,显于金,百邪辟,百瑞生。”秦始皇听后,正中下怀,情绪为之一振。于是便假托征兆,借助天意,下令收缴民间所有的兵器,集中于咸阳销毁,铸成了十二个铜人。应该说,秦始皇收兵器造铜人,完全是出于政治上安定的考虑,至于假传天意,只是使之合法化的一种策略。
秦始皇为了防止天下暴乱,加强统治,还下诏书,将天下富豪十二万户强迫前往咸阳定居。
秦始皇采取了一些重大措施,令行禁止,以加强自己的统治,从此自以为天下太平无事,乐得寻些快乐,安享天年。从前秦国诸宗庙,及章台上林等苑榭,统在渭南。及削平六国,辄令画工往视,仿绘各国宫室样式,汇呈秦廷,始皇便择一精巧华丽的图样,令匠役依式营造。当下在咸阳北,辟一极大旷地,南临渭水,西距雍门,东至泾、渭二水合流处,迤逦筑宫,若殿宇,若楼阁,若台榭,沿路连络,层接不穷,下亘复道,上架周阁,风雨不侵,日光无阻。落成以后,就将六国的妃嫔美女,钟罄鼓乐,分置宫中,每一处都有美人,每一室都有音乐。始皇除临朝视政外,往往至宫中玩赏,张乐设饮,唤女侑筵。
尽管这样,秦始皇仍嫌宫宇狭小,才过一年,又在渭南添造宫室,叫做信宫。嗣复改名“极庙”,取象天极。自极庙通至骊山,造一极大的宫殿,叫做甘泉前殿。殿通咸阳宫,中筑甬道,如街巷相似,乘舆所经,外人不得望见。
秦始皇虽然一统天下,成为皇帝,但仍是久居宫中,很少外出,就是对久居的咸阳城也知之甚少。如今在宫中除了理政批阅奏章,就是游宴玩乐,似觉得味同嚼蜡,已无兴趣,便想出宫到各处巡游,看看自己统治的国家到底有多大。同时也是为了加强对广阔国土,特别是六国旧境的掌控,以便于政令、军情的传送和商旅车货的往来。于是秦始皇传旨,令在全国各地修筑驰道。筑道工程以秦都咸阳为中心向各地辐射,东至燕、齐,南达吴、楚,北抵九原,西通陇西,形成较为完整的交通网络。驰道宽五十步,路基均用铁锤夯实,较为坚固,道中央宽三丈,为车马专用道路。驰道两旁辅以小径,为百姓行走之途。驰道的修成,极大地方便了整个国家的陆路交通,促进了全国的联系。
秦始皇二十七年(前220年)秋季,秦始皇下诏西巡,开始了第一次巡游,令文武群臣,扈跸起行,卤簿仪仗,很是繁盛。秦始皇头戴冕旒,身着衮龙袍,安坐銮舆上面。出陇西,经北地(今甘肃宁县西北),逾鸡头山(今甘肃平凉市西),直达回中(陕西陇县西北),又沿着泾水返回咸阳。尽管当时正值深秋,草木凋零,也没有什么景色,但却激起了秦始皇巡游的兴趣。
过了残年,渐渐的冬尽春来,日光和煦。秦始皇游兴又起,按照着西巡之故事,改令东巡,进行第二次巡游。途中俱已筑就驰道,两旁青松,方经着春风雨露,饶有生意,欣欣向荣。秦始皇左顾右瞩,兴致盎然。行了一程又一程,已到齐、鲁故地,望见前面层峦迭嶂,木石嵯峨,便问群臣说:“此为何山?”李斯回答说:“此乃邹峄山也(今山东邹城市东南,亦称峄山)。”秦始皇是兴致大增,当下登山游眺,览胜探奇,向东顾视,发现远处又有一座大山遥峙,比邹峄山还高峻,岚光拥碧,霞影增红。不由的瞻览多时,便转身问群臣说:“这可是东岳泰山?”李斯回答说:“正是东岳泰山也。”
秦始皇又问:“朕闻古时三皇五帝,多半巡行东岳,举办封禅大典,此制可有留遗否?”经此一问,群臣皆不知如何回答。李斯说:“因年湮代远,无从查考,故不知也。”秦始皇并不怪罪群臣说:“既如此,朕想此处为邹、鲁之故地,乃孔、孟之故乡,儒风称盛,定有读书稽古之士人,晓得封禅的遗制。汝等可派人征召数十人,使之在泰山下接驾,朕向其问明便知矣。”李斯奉命,立即派人前去征召儒者。
秦始皇又对群臣说:“朕既到此,不可不勒石留铭,遗传后世也!卿等可为朕作文,以便刻石矣。”群臣齐声回答说:“臣遵旨。”秦始皇一面说,一面令整銮下山,留宿行宫。当即就由李斯等草成一篇勒石铭文,呈入御览。秦始皇看罢,皆是歌功颂德之语,深惬心怀。第二日,便即发出,令李斯缮就篆文,然后命工匠刻石以铭德,植立于邹峄山上,称为《峄山刻石》,又称为《元摹峄山秦篆碑》。刻石呈竖长方形,水成岩石质,四面刻字。该碑后来被拓跋焘毁掉,但留下碑文。
现将《峄山刻石》原文载录如下:“皇帝立国,维初在昔,嗣世称王。讨伐乱逆,威动四极,武义直方。戎臣奉诏,经时不久,灭六暴强。廿有六年,上荐高号,孝道显明。既献泰成,乃降专惠,亲巡远方。登于绎山,群臣从者,咸思攸长。追念乱世,分土建邦,以开争理。功战日作,流血于野。自泰古始,世无万数,陀及五帝,莫能禁止。乃今皇帝,壹家天下。兵不复起,灾害灭除。黔首康定,利泽长久。群臣诵略,刻此乐石,以箸经纪。”
背面刻有秦二世后来的诏书,全文载录如下:“皇帝曰:‘金石刻尽始皇帝所为也,令袭号而金石刻辞不称始皇帝。其于久远也,如后嗣为之者,不称成功盛德。’丞相臣斯、臣去疾、御史大夫臣德昧死言:‘臣请具刻诏书,金石刻因明白矣。臣昧死请。’制曰:‘可。’”
秦始皇离开邹峄山,随即启程,顺道至泰山下,早有儒者七十余人候着,上前迎驾。行过了拜跪礼,即由始皇传见,问及封禅仪制。各儒者虽皆有学识,但自成周以后,差不多有七八百年,不行此礼,倒也无词可对。其中有一位老先生,仗着那年高望重,贸然进言说:“古时封禅,不过扫地为祭,天子登山,恐伤土石草木,特用蒲轮就道,蒲干为席,这乃所以昭示仁俭矣。”始皇闻听心中不悦。有几个乖巧的儒生,见老儒生所对忤旨,乃易说以进。谁知始皇都不合意,索性叫他罢议,一概回去。
各儒者都扫兴而回,那秦始皇饬令工役,斩木削草,开除车道,就从山南上去,直达山巅,使臣下负土为坛,摆设祭具,望空祷祀,立石作志,这便叫作封礼。然后从山北下来,意欲至梁父山(别名映佛山,迎福山,位于徂徕山南麓,山东新泰市天宝镇后寺村北)行禅。禅礼与封礼不同,乃在平地上扫除干净,辟一祭所,古称为墠,后人因墠为祭礼,改号为禅。正当秦始皇等下山之时,忽刮起大风,飞沙走石,乌云密布,霎时间大雨如注,无法再行。幸喜山腰中有五棵大松树,枝叶繁茂犹如伞盖,可暂避风雨。秦始皇见此心中欢喜,谓此松护驾有功,即封为五大夫。
不多时,雨过天晴,秦始皇等来到梁父山麓,申行禅礼,衣仗多半沾湿,免不得仪式从简,草草告成。待秦始皇返回行辕,命李斯等撰好颂辞,刻石立于泰山之上。
此刻石称为《泰山刻石》,亦称“李斯碑。”原分为两部分:前半部系秦始皇二十八年(前219年)秦始皇东巡泰山时所刻;后半部为秦二世元年(前209年)胡亥东巡时刻制。两刻辞均为李斯所书。现存残石仅为秦二世诏书十个残字,即“斯臣去疾昧死臣请矣臣”,又称“泰山十字”,现存于泰山岱庙内。
现将《泰山刻石》原文载录如下:“皇帝临位,作制明法,臣下修饬。二十有六年,初并天下,罔不宾服。亲巡远方黎民,登兹泰山,周览东极。从臣思迹,本原事业,只诵功德。治道运行,诸产得宜,皆有法式。大义休明,垂于后世,顺承勿革。皇帝躬圣,既平天下,不懈于治。夙兴夜寐,建设长利,专隆教诲。训经宣达,远近毕理,咸承圣志,贵贱分明,男女礼顺,慎遵职事。昭融内外,靡不清净,施于后嗣。化及无穷,遵奉遗诏,永承重戒。”
秦二世的诏书原文载录如下:“皇帝曰:‘金石刻尽始皇帝所为也。今袭号而金石刻辞不称始皇帝,其于久远也,如后嗣为之者不称成功盛德。’丞相臣斯、臣去疾、御史大夫臣德昧死言:‘臣请具刻诏书金石刻,因明白矣。臣昧死请。’制曰:‘可。’”
封禅已毕,秦始皇游兴未终,再沿渤海东行,过黄(今山东龙口市东城区,原为黄县)、腄(今山东烟台市福山区),越成山(即成山头,位于山东荣成市龙须岛镇),东至芝罘(今山东烟台市北)。历祀山川八神,天主、地主、兵主、阴主、阳主、日主、月主、四时主,共称八神。亦是刻石纪功,异辞同颂。可惜,此次秦始皇登临芝罘山所立的《芝罘刻石》,石、文皆不存,已无从考证。
秦始皇离开芝罘,又南行至琅玡(今山东青岛市黄岛区琅琊镇),登琅琊山看到有古台遗址,年久失修,已经毁圮。秦始皇便问群臣说:“此台何人所造?”有几位博士晓得此台来历,便回答说:“此台为越王勾践所筑。勾践称霸时,尝在琅玡筑一高台,以望东海,遂号召秦、晋、齐、楚等,就台上歃血立盟,共辅周室。到现在约有数百年,故台已毁圮矣。”秦始皇得知原委,便说:“越王勾践,僻处偏隅,尚筑一琅玡台,争霸中原,朕今并有天下,难道不及一勾践乎?”说罢立即召谕群臣,速令削平旧台,另行构造,规模须较前高敞数倍,不得有违。
于是传旨,命地方官吏广招工匠夫役,三万余人,日夜营造,历经三月余建成琅琊台。台基三层,层高五丈,台下可居数万家,称得上是崇闳无比,美大绝伦。秦始皇亲自察看,逐层游幸,甚是满意,便下诏书奖励工役,命三万人各迁家属,居住台下,此后得免役十二年。遂又命李斯等撰文,使工匠刻石铭德,称为《琅琊台刻石》,后来损毁,残石字迹剥落,仅存秦二世东巡时的诏书,十二行半,八十四字,现存于中国历史博物馆。
现将《琅琊台刻石》原文载录如下:“维二十八年,皇帝作始,端平法度,万物之纪。以明人事,合同父子。圣智仁义,显白道理。东抚东土,以省卒士。事已大毕,乃临于海。皇帝之功,勤劳本事。上农除末,黔首是富。普天之下,搏心揖志。器械一量,同书文字。日月所照,舟舆所载,皆终其命,莫不得意。应时动事,是维皇帝。匡饬异俗,陵水经地。忧恤黔首,朝夕不懈。除疑定法,咸知所辟。方伯分职,诸治经易。举措毕当,莫不如画。皇帝之明,临察四方。尊卑贵贱,不逾次行。奸邪不容,皆务贞良。细大尽力,莫敢怠荒。远迩辟隐,专务肃庄。端直敦忠,事业有常。皇帝之德,存定四极。诛乱除害,兴利致福。节事以时,诸产繁殖。黔首安宁,不用兵革。六亲相保,终无寇贼。欢欣奉教,尽知法式。六合之内,皇帝之土,西涉流沙,南尽北户,东有东海,北过大夏,人迹所至,无不臣者。功盖五帝,泽及牛马,莫不受德,各安其宇。”
秦始皇督造琅玡台,在琅琊一住就是三月,经常在山上眺望。这一日,秦始皇突然遥见东海中间,隐隐出现了奇异景观,是惊诧不已。
欲知秦始皇所观何景,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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