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回励精图治国势初兴秦师东进遇强受挫(1 / 2)

第五十七回励精图治国势初兴

秦师东进遇强受挫

话说秦献公即位之后,上朝召集群臣议事,而一些朝臣却托病不出,不由得大怒,便欲遣将士前往其宅邸捉拿治罪。这时大夫胡苏向前说:“不可!主公新立不可枉开杀戮,以伤群臣之心也。臣以为,治国之策当从长计议,非一日之功也。群臣之中,对此次变故心有怨言,可以谅解也。主公当以宽厚仁爱之心待人,以收民心矣。”秦献公听罢点头称是,然后向群臣解释说:“出公母子之事,非寡人之本意,而是事出无奈也。其不顺应天命,而自取其祸,非他人所为之。出公无罪乎?寡人当初为灵公所立世子,何罪而被废乎?出公母子已立二年,不知安民图治,而是重用阉宦、外戚,内乱四起,寡人岂能坐视乎?今以秦之弱,丧师辱国,领地尽失,庶民百姓食不果腹,衣不遮体,诸位爱卿岂不为此痛哉!寡人自幼在外漂泊三十余载,饱尝世间人事沧桑,亲见魏国由弱变强。今日寡人归国,非为寡人一人之利,而为秦社稷之利哉!欲行富国强兵之道,振兴秦国之法,还望诸位爱卿助之。若能如此,秦岂能甘居人下乎?”秦献公的一席话,使群臣深受感触,皆愿拥戴之。数日之后,秦献公为安抚民心,命人将秦出公及其母从潭渊之中打捞出来,以大礼厚葬于雍都郊外。

秦献公即位之后,吴、越两国日渐衰弱,魏、赵、韩三国崛起。此时中原齐、楚、魏、赵、韩诸国相互征战不止,一些小国先后被灭掉,无暇顾及秦国,因此秦献公利用这个机会,加强秦国的治理和变革,使秦国逐渐强盛起来。

秦献公元年(前384年),秦国经过短时间的治理,混乱的状况逐渐得到了恢复。那些托病不出的朝臣,见秦献公确有治国之能,也都入朝献策,拥戴之。这一日早朝,秦献公对群臣说:“诸位爱卿,寡人新立,当行赏罚之法,立功者,赏之;有过者,罚之。日后,以此为借鉴也。”群臣闻听皆无异言。秦献公又说:“今寡人归国即位,首功者,当为大庶长菌改也,寡人欲厚赏之;而阻寡人归国即位,有大过者,为大夫右主然也,寡人欲重罚之。以此,赏罚分明,以明众心矣。”说罢传旨,将右主然拿下,推出宫门外斩首示众。群臣见此,皆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几位武士上前将右主然捆绑起来,推出大殿,而右主然确是从容不迫,面不改色,也不争辩,也不反抗,束手被擒,任其所为。

原来右主然自从阻拦秦献公入秦之后,更进一步加强了对郑塞的防守,唯恐出差错。可是,后来听说秦献公绕路,从北面焉氏塞而入,破雍都,杀小主及其母,自立为秦君,便知自己早晚要大祸临头,但守关职责不能弃之。秦献公即位不久,见国内已经稳定,便传旨将右主然调回雍都。右主然回到雍都待命,知必有今日之祸。

就在右主然被押解出大殿之外时,寺人监突在此经过,不知何故,对武士们说:“且慢!待吾奏明主公,再行之不晚也。”监突急急来到大殿之上,叩拜秦献公,然后说:“刚才臣见右主然大夫被推出欲杀之,不知所犯何罪耶?”秦献公说:“右主然有阻寡人归秦之罪,故当杀之。”监突听罢说:“主公所言差矣。臣以为,右主然拒主公于郑塞之外,非罪也,当以为功矣。右主然是秦忠勇之士,国之栋梁,世人皆知也。当时之所以拒主公于郑塞之外,是因忠君焉。当时秦君者,出公也,非公子连矣。而主公即位,自知大祸必至,而不逃之,坚守其责,亦是忠君也。如此忠烈之臣,却遭杀戮恐难服众人之心矣。秦公子在外者甚多,日后若是群臣皆人人效法,争立在外之群公子,秦必将大乱矣,何谈富国强兵乎?”秦献公听罢,不觉面红耳赤连忙说:“爱卿所言甚是也。此乃寡人一时不明,险误大事矣。”然后传旨,将右主然松绑请回。

当右主然再次回到大殿之上,秦献公是降阶迎之说:“寡人一时糊涂,还望爱卿宽恕也。”右主然见秦献公能当众认错,可见是贤明之主也,便倒身叩拜说:“谢主公不杀之恩,臣愿效犬马之劳也。”秦献公将右主然扶起,然后命其官复原职,并赏银三百两,凡郑塞守关将士皆赏米十石。

而此时的大庶长菌改听罢监突之言,又见秦献公厚赏郑塞将士,心中忐忑不安,知废出公,迎献公,乃大逆不道之罪也,便叩拜说:“刚才老臣闻听监突所言,甚是有理也。臣虽有迎立新主之功,亦有废旧主之罪也。请主公按律治罪哉。”这样,反而使秦献公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沉思半晌才说:“爱卿之罪,乃是对寡人之功也。然而功、罪不可相抵,为使赏罚之法行之,可暂且免去爱卿大庶长之职,降为官大夫以示微惩,仍代行大庶长之责。”菌改是叩拜谢恩。群臣见秦献公能知错就改,赏罚分明,确是贤明之主,皆心悦诚服。自然,以后大庶长的权势日渐削弱,朝政大权皆归秦献公一人之手。

事过不久,秦献公再次召集群臣议事,对群臣说:“诸位爱卿,昔先祖秦穆公之时,称霸西戎,三置晋君,威震华夏,国力之强盛,不亚于称霸中原之晋国。而今却国力衰弱,久不入中原为盟,被视为西辟之戎人,何也?”群臣听罢面面相视,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时菌改上前说:“臣以为,这是因为自秦穆公之后,无圣明之君也。有些虽不是圣明之君,无进取之力,但尚能守国,;有些则是昏庸无能,依赖祖业,挥霍无度,劳民伤财,故国力日衰也。”秦献公听罢说:“爱卿所言甚是也。圣明之君必有进取之心哉。寡人自幼漂泊在外,纵观中原诸国之强盛,皆是圣明之君重整朝纲,革新变法,推行新政也。所谓新政,即以民为本,依法治国矣。凡利国利民之事,则行之;凡伤民误国之事,则禁之。如殉葬之制,皆为中原诸国所唾弃,而在秦却是大行其道,如此陋习岂能不废乎?不知诸位爱卿以为如何?”群臣闻听秦献公欲废止殉葬之制,皆表示赞同。因为,秦国每年各个级别的权臣、贵族死后,都要杀死大批青壮年的奴仆殉葬,使秦国强壮劳力及兵员极端缺乏情况更加严重。于是,秦献公传旨,颁布法令,废止殉葬制度。

此后,秦国的贵族、权臣死后,开始用陶俑代替真人殉葬。秦献公还鼓励秦人多生育,并吸引周边国家、部落的人们前往秦国耕种、放牧,以此改变秦国地广人稀的局面。秦献公还进一步推行秦简公时期实行的“初租禾”制度,进一步鼓励秦人耕作,开垦荒地,发展经济,使秦国力得到了增强。

秦献公二年(前383年),这一日早朝,秦献公对群臣说:“诸位爱卿,今寡人有一事不明欲请教耶。昔西戎强,而先祖却都于雍,何故乎?”这时大夫胡苏上前说:“先祖不避西戎之强,而都于雍,是因为雍近于西戎,以表强国之决心也。”秦献公听罢高兴地说:“爱卿所言甚是。今魏强,寡人亦不愿避之,欲仿先祖故事,迁都于泾阳,不知诸位爱卿以为如何?”群臣闻听秦献公有迁都之意,便议论纷纷。有的说,泾阳近于魏,当今以秦之力,尚不能拒之,国危矣;有的说,若迁都于泾阳可壮民心,鼓士气,兴国之道也。这时大夫胡苏说:“主公所言甚是也。昔灵公在位之时,曾久居于泾阳,后又在雍都修建泾阳宫而居之,就有迁都于泾阳之意,只是时机尚不成熟,未能成其志也。今主公即位,若能迁都泾阳,此乃承先君之志,兴秦国之邦,乃万民之福也。”这时,大庶长菌改听罢胡苏之言,虽觉有道理,但亦有不妥之处,便上前说:“臣以为,当今天下,已非昔灵公之时,泾阳非要冲之地,不足以为都也。若表主公强国之决心,若迁都,莫过于栎阳。栎阳南有渭水,西有泾水,东又洛水,地势险要。秦若强之,当先收回河西之地,便可东进河东。如此,进可以攻,退可以守。不知主公以为如何?”秦献公听罢菌改之言,心中一亮,觉得菌改所言甚是有理,便对群臣说:“诸位爱卿,以为大庶长所言如何?”群臣闻听又是一阵议论。群臣觉得,秦献公确有富国强兵,振兴秦国之志,确有迁都之必要。若将泾阳(今陕西泾阳县一带)与栎阳(今陕西临潼县北,渭河北面)相比,栎阳更接近魏、韩,而地势险要,进可以攻,退可以守,确实是迁都的好地方。数十日之后,经过多方面讨论,及实地考察,最后,秦献公决定迁都栎阳,并命大夫胡苏征集工匠,前往栎阳扩建城郭,兴建宫室,待完工之后,择吉日迁都。

秦献公六年(前379年),秦献公为了加强对各地的管理,在蒲(今山西隰县西北)、蓝田(今陕西蓝田县西)、善明氏三邑置县。同年,齐康公病故,在位二十六年。自此,太公望后裔的姜氏一族传承至此为止。以后的齐国,乃田氏齐国。

秦献公七年(前378年),此时秦国的新都栎阳,经过六年的治理得到了很大的发展,人口剧增,不但取代故都雍成为秦国政治、军事、文化的中心,而且商业贸易也已经很繁华。秦献公为了适应经济发展的需要,颁布“初行为市”的法令,加强对商业贸易的管理。

秦献公九年(前376年),周安王病故在位二十六年,太子姬喜即位,是为周烈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