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回弭兵大会烽火暂息楚国内乱灵王自缢(1 / 2)

第五十回弭兵大会烽火暂息

楚国内乱灵王自缢

话说宋国大夫向戍奉宋平公之命,开始了“弭兵”之旅。向戍先来到晋国,求见好友、执政赵武,言明“弭兵”之议的重要性。赵武亦知:“晋虽称霸诸侯,但内部各个世卿大族各自为政,自己身为执政,亦难统辖,不能再与各国征战,若能“弭兵”,不动刀兵,各守其国,确实是件好事。”想到这里,便与向戍一同入宫,拜见晋平公。晋平公闻听“弭兵”之议,正和自己心意,况且,赵武又全力支持,便应允下来。

向戍见晋国同意“弭兵”之议,心中非常高兴,迈出了可喜的第一步,下一步就是楚国。当向戍来到楚国,亦是先求见好友、令尹屈建,亦是言明“弭兵”之议的重要。如此大事,屈建犹豫不定,便与向戍入宫拜见楚康王。楚康王闻听,亦是犹豫不定,唯恐晋国不守信用。向戍向楚康王述说了晋平公“弭兵”之诚意。最后还是说服了楚康王。

向戍离开楚国,来到了齐国拜见齐景公。此时的齐国,内乱刚平,齐景公刚即位不久,当然愿意天下罢兵,各守其国。不过,齐景公虽为国君,但不敢做主,便召右相崔杼商议。崔杼杀齐庄公而立齐景公,国内政局未稳,更不愿与各国征战,“弭兵”自守,正符合自己的心意,便应允。

原来齐国自齐灵公时,就隐藏着祸乱。齐灵公晚年,因世子姜光久质于晋,一直心中不乐,便废掉世子光,另立公子牙为世子。当齐灵公死后,姜光与大夫崔杼执公子牙,姜光立,是为齐庄公。周灵王二十四年(前548年),齐庄公与崔杼之妻棠姜通奸,崔杼愤而率家丁杀齐庄公及随从之勇士贾举、州綽等,立齐庄公弟杵臼,是为齐景公。齐景公以崔杼为右相,庆封为左相。以“相”为官名由此始。

向戍离开齐国,又来到秦国。秦景公闻听向戍的“弭兵”之议,心中欢喜,心中暗想:“以当今秦国之力,有强晋相阻,东进都不能,何谈入中原争霸乎?若能自守,保秦之社稷足以。”于是,便满口应允。向戍见晋、楚、齐、秦四强皆应允“弭兵”,其他各国皆依附强国,必会应允。向戍回到宋国后,将“弭兵”之议的结果报于宋平公。然后,约定日期,在宋国都城睢阳(今河南商丘市一带)会盟。

周灵王二十六年(前546年),规模宏大的“弭兵大会”正是开幕,各国诸侯、大夫汇聚于宋国都城睢阳。与会得有晋、楚、齐、秦、鲁、卫、陈、蔡、郑、许、曹、邾、滕及宋共十四国。可是,在各国列位排座次的问题上,晋、楚相互争执起来,互不相让。晋叔向劝解赵武,勿争,当礼让之。赵武只好让楚令尹屈建居先。会议还算顺利,但到后期,又发生了争执,晋、楚互不相让。楚令尹屈建虽知楚弱于晋,但却想分享霸主的地位,便对向戍说:“此次弭兵大会即在宋国,就请大夫言于晋执政,当今以楚之强,理当使晋之属国每年定期朝于楚;楚亦可使之属国每年定期朝于晋也。若能如此,相互沟通,方能弭兵共处之。”向戍听罢去建之言心中不乐,无奈,便将此言转告赵武。赵武本来已礼让于楚,今见屈建得寸进尺,非常不乐,对向戍说:“请大夫转告屈建,晋、楚、齐、秦四国力量相当,地位平等,何谈从属之事乎?晋不能使齐朝于楚,犹同楚不能使秦朝于晋。楚若能使秦朝于晋,晋亦尽其力,使齐朝于楚也。”向戍又向屈建转告了赵武之言。屈建听罢沉思半晌:“知楚不能使秦朝于晋,只好退让,不敢再触齐、秦之怒,其他小国可相互朝之。”

此次“弭兵大会”各方都妥协让步达成了协议。晋、楚之属国可定时相互朝之;各个诸侯国各守其土,相互通使往来;不动刀兵,安民养士。由此,在春秋时期,出现了相对的安定的和平环境,一直维持了十几年。使各国安心治理本国内政,都得到了休养生息的机会。

周灵王二十七年(前545年),按照在宋国睢阳的盟约,原楚国的属国陈、蔡、胡、沈等国的国君按约定朝晋,齐、北燕、杞、白狄之国君亦朝晋。同时,鲁、宋、陈、郑、许等国的国君亦按约定朝楚。可是,当宋平公前往楚国途中,闻知楚康王病故,便折返而回。楚康王死后,太子熊员即位,是为楚王郏敖。不久,令尹屈建亦死,熊员以叔父公子围为令尹。同年,周灵王病故,太子姬贵即位,是为周景王。

周景王四年(前541年),晋国执政赵武与楚国令尹公子围会诸侯之大夫于虢,用旧盟书,以避盟时争先的问题。同年,晋平公患病,遣使赴秦请名医治疗。秦景公便遣名医和前往诊治。和来到晋国为晋平公把脉诊治,然后说:“疾不可为也。是为近女室,疾如蛊,非鬼非食,惑以丧志。”由此提出了著名的六气致病说。和又对晋平公说:“天有六气,降生五味,发为五色,征为五声,淫生六疾。六气曰:阴、阳、风、雨、晦、明。分为四时,序为五节,过则为灾。阴淫寒疾,阳淫热疾,风淫末疾,雨淫腹疾,晦淫惑疾,明淫心疾。”和明确指出了天气异常和人们的行为有失检点是致病的真正原因。晋平公听罢医和之言,知自己之病皆因多近女色而起,日后必要节制。因此非常感谢医和,赠予厚礼谢之。不久,晋执政赵武死,晋平公以韩起(即韩宣子)为上卿执政,将上军。当年,楚国令尹公子围杀楚王郏敖自立,是为楚灵王。

此时的秦国,已经近二十年对外无战事,国内安定,庶民百姓也比较富庶。而深受秦景公宠爱的公子缄,更是位高权重,富庶无比。诸世卿大夫皆惧其财势,凡事皆让其三分。因而,公子缄越发狂妄,目空一切,就是对秦景公也有时出言不敬。秦景公由于对其宠爱,也不介意。

有一日,公子缄入宫拜见秦景公时,发现秦景公豢养的一只猎狗,非常招人喜爱,便想得到。当见到秦景公时便说:“兄豢养之猎犬甚好也,弟非常喜爱之,不知兄能否赐予弟耶?”秦景公闻听心中不乐,因为这只猎狗乃自己之心爱之物,故不愿意赐予公子缄,便说:“此猎犬乃寡人心爱之宠物,不愿离之。待日后寡人再得好犬,定赐予贤弟矣。”公子缄见秦景公不肯将猎狗赐予自己,心中亦有几分不乐,稍谈几句,便告辞离去。

过了一些日子,公子缄再次见到秦景公时,又言及此事,并对秦景公说:“弟欲用三百金买兄之爱犬,不知肯否?”秦景公闻听心中非常不乐地说:“贤弟此言差矣。此犬若非寡人心爱之宠物,吾兄弟之间,岂能差此三百金之情谊乎?”公子缄见秦景公动怒,不敢再言。

此事,后来传到秦景公母亲的耳中,老人家闻知此事,是忧心忡忡很为自己的小儿子担心,唯恐兄弟之间反目成仇,便将公子缄召到自己面前斥责说:“汝兄乃一国之君也,岂能任汝随意说笑乎?此乃对国君之大不敬,国法难容也,日后必有生命之危焉。”公子缄闻听母亲之言,才如梦方醒,才知:“兄乃君也,己乃臣也。犯君臣法度,必危矣。己多次犯君颜,若非兄之宠爱,早已丧命矣。”想到这里,连忙跪拜于母亲面前,请求救助。秦景公之母见此,亦是无可奈何地说:“孩儿如此不知法度,一旦触君兄之怒,吾虽为母,亦无可奈克也。若避此祸,为今之计唯寻机逃奔他国,躲避一时矣。”自此之后,公子缄再也不敢放肆,凡事小心谨慎,以防他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