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现在聂逸的手段,去乡下村中做个山野大夫,也算是有了一门手艺。游意自认为,救他性命,又教导聂逸手艺,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至于以后的路该怎么走,自是看聂逸自己的选择了。
这样解释之后,向嬷嬷倒是理解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他们做暗卫的,也是如此,经过多番艰难磨炼之后,才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暗卫。
主仆二人正说的高兴,却见药房外传来十分焦急的呼喊声。
游意举杯的手一顿,但她也没有其他动作。向嬷嬷想要出去询问一下,却也被她拦住了。好在很快,外面的人就跑进来了,却是香芸。
“小姐!”香芸满是焦急。
“咋咋呼呼的是做什么?!”向嬷嬷不满的呵斥了一声。
暗卫就是要做到心态古井无波,便是一千人当着她的面被剥皮拆骨,也要似一个死物一样淡然。若是随随便便就暴露心绪,那就不叫暗卫,而是武夫。
见向嬷嬷面色不渝的看着自己,香芸一惊,连忙止住了脚步,压抑自己心中的激动。
眼见香芸神色平静了不少,游意才缓缓开口,“出了什么事?”
香芸平日里,也不是什么咋呼的性格,她近日这般激动,想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小姐!”香芸粗粗的喘了一口气,似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着急,慢慢来。”
游意示意向嬷嬷倒了一杯水给她。香芸喝下水总算是彻底淡定下来了,“小姐,外面出大事了。守着县衙的兄弟传来消息说,冯怜儿那小贱蹄子要被放出去了,说是证据不足。”
“这有什么奇怪的。”游意淡然若素,一点不为所动,反问道:“你就是为了这个,如此激动?”
之前叶良骏违背“盟约”,反而和田新翰有了协议,没有将冯怜儿处斩,而是将其关入地牢时,游意便知道冯怜儿终有一日会被“无罪释放”的。
但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她早已经安排好暗卫在冯怜儿身边,一旦冯怜儿将被放出,就直接动手杀了她。算算时间,今日也就差不多了。
这事香芸应该也是知道的,如今怎么得如此惊讶?
看见游意脸上的奇怪之色,香芸连忙解释,“不是的小姐,若仅仅只是这样,奴婢自不会惊动您,属下们直接动手便好了。冯怜儿那小贱蹄子是要被放出来了,但她没有出来。”
这都是什么话,怎么听着颠三倒四的?
游意忍不住皱了眉,她身后的向嬷嬷更是直接冷着一张脸,呵斥道:“仔细想好说的话,面对小姐,你如何这般疯言疯语的?”
被这一训斥,香芸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话确实有些不妥。
“是奴婢的错,没有说清楚。”香芸顿了顿,换了一种说法,“小姐,冯怜儿死了。”
“什么!?”
游意一只手直接拍在桌子上,一双圆眼瞪得极大,脸上难得现出几分不敢置信来。
“你再说一遍,谁死了?”
“冯怜儿,那小贱蹄子死了,就死在牢里。”香芸不敢耽搁速速重复了一遍。
游意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一口气没喘好,差点呛咳起来。向嬷嬷在一旁连忙给她顺气。
“她……她是怎么死的?!咳咳咳……”
顾不得顺气,游意难受的开口询问。
香芸自是不敢隐瞒,连忙说道:“按照小姐您的吩咐,属下这几日都安排了弟兄在冯怜儿四周监视着,今日却是发现冯怜儿突然死在了牢里。”
“就这么死了?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也没发现凶手?”
喝了一杯白水之后,游意终于喘过气来,但她也顾不上其他,连忙追问。
“没有发现。”香芸摇了摇头,脸上现出几分惊恐之色来,咬牙道:“兄弟们日夜监视,绝对没有丝毫放松过。昨夜冯怜儿并没有什么不对,兄弟们监视了一夜,早上却未见冯怜儿起身,再仔细一看,却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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