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时警车开道,市里建了皇宫,领导是皇宫的座上客,这些还是人民吗?”瑾萱的声音不大,但很坚定。
倒也是,石大虎在外面发达了,村民们说的“皇宫”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嗯,明天去打探打探。”石海天说道。
“你去打探干嘛?”瑾萱不解,这么大的闲事,难道他要去管?
“要真是腐败的蛀虫,端了他的老窝!”海天的口气,听起来不像在玩笑。
“你真的要去?一个小老百姓,你管得了吗?”瑾萱担心他去惹事。
“除恶务尽!睡觉!”海天和瑾萱说了晚安,渐渐睡去。
“哎,可爱的傻瓜。”瑾萱心里暗暗说了一句,检查了一下闹闹的被子,带着心事睡去。
甜蜜里似乎夹杂了失落。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起来,大虎已经带着那帮跟班们回市里去了。
可能是去拉材料和机器,给三逃家重建房子。海天也没在意,大牛的媳妇早早便送来早饭,海天和大牛吃完了在屋里闲聊。
“大牛啊,大虎那皇宫你去过没?”海天问道。
“我哪去过呀?就在门口瞄了几眼。”大牛一边说一边拿眼偷瞄自家媳妇。
“肯定是个好地方,二蛋他们去过,直说那里好呢。”大牛媳妇倒了杯茶递给海天。
“二蛋他们进去过?”大牛的神色有些紧张。
“回来说了好几天呢,你咋没跟着去呢?”大牛媳妇好奇地问丈夫。
“我哪有那闲工夫。”听媳妇发问,大牛舒了口气。
“市里的建材市场熟吧?”海天转移话题。
“熟啊!疤瘌眼就在建材市场啊。”大牛说道。
疤瘌眼也是小时候一起长大的伙伴,如今在市里开了家建材店,木地板。
“哦,我想趁假期,把老屋子翻修一下。”海天望了望屋顶和墙壁。
祖上留下来的屋子,结构大气,到了老石头的父亲那一辈败落了。
“那地方我熟,我带你去呀。”大牛毛遂自荐。
海天让瑾萱带着闹闹留在家里,吩咐几个交好的伙伴照应着,自己和大牛去市里买材料。
临出门时,瑾萱瞅了瞅海天,海天朝她摆摆手,示意她安心呆在家里。
他去市里干啥,瑾萱心知肚明,大虎在市里的势力不小,还是有点担心,海天会不会做得过火?
大牛神气活现地坐在前座上,把窗户开到最低,挥手朝乡亲们示意,好像首长出行。
村子离市里不是太远,中午前便到了,疤瘌眼十年没见着海天,突然出现在面前,喜得原地直蹦。
“嗨呀,海子,啥时回来的?”疤瘌眼抱住海天问道。
疤瘌眼大牛还有海天,是村里出了名的捣蛋三人组,小时候成天混在一起,把整个村子搅得鸡飞狗跳。
“昨天回的。”海天应道。
“不简单!大手笔!你把大虎那小子给降啦?”疤瘌眼冲海天挑起大拇指。
消息还真灵通,大清早有村里人来市里办事,把昨天的情况全都告诉了他。
“可不是!昨天海子做得可绝了!”大牛在一边添油加醋,重新描述一番。
“妈的!这货就是欠收拾。”一提起大虎,疤瘌眼也火了。
这小子在市里建了座“皇宫”,材料直接从市场里拉的,过了两三年了,一直不给钱。
疤瘌眼跟几个同行去找过他,差不多求他付款了,那小子就是不给,说等生意好了再结。
每天夜里的“皇宫”,车水马龙,停车场里的车子挤得满满的,这场面,要说没赚钱,鬼才相信。
前几日同行们又去要钱,回来时个个鼻青脸肿,疤瘌眼一问,众人都不说话。
里面一定藏着猫腻,疤瘌眼怀疑去的同行,都被大虎那小子恐吓威胁了,要不怎么一个个听到大虎的名字就低头走了呢?
“这小子欠了多少钱?”大牛问道。
“光我这的地板,就欠了三百多万了,加上其他的建材,少说三四千万。”疤瘌眼一拍桌子,怒火万分,合着这些年辛辛苦苦,全给他打工了。
“欠了这么多钱,就没人告他?”海天问道。
“告!告有个屁用!去年市场东头的老王告了,钱是要回来了,店也开不成了。”疤瘌眼摊着两只手说道。
“嗯?咋回事?”大牛问道。
“判决书下来的当天,大虎就带着人把钱送过来了。”疤瘌眼苦笑一声。
“那不是好事嘛?”大牛说。
“好事个屁!第二天老王头的店就着火了,烧得一干二净,幸亏市场里的店铺都不连着,要是按大城市规格造的话,整个市场全得烧光!”疤瘌眼一锤桌子。
大虎各个环节都摆平了,老百姓们敢怒不敢言。
“岂有此理!这事老子管定了!”一直默不作声的石海天,突然一跺脚,大理石地砖上全是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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