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会。”
见过令徒后,白午便回房歇息,如今他的心更是空了些,才到俗尘数月,他却觉得比在重华的三百年还长,或是他以前的日子太过无趣。在三途河川中人们的前尘往事于他不过须臾,当真亲历后,他才觉得忒漫长了些。
三年后。
听闻西越卫海与南梁鹿围的花楼来了一位美娇娘名唤白舞,模样胜过绝代榜上四位佳人,这就引来四国的人纷纷来聚。
这所花楼不偏不倚的就在卫海与鹿围的交界处,两国相争这美娇娘的出处,却无人打探出其身份。
“诶!你也是北楚人?”
“是啊是啊!这不就为了一睹芳容吗?”
“你说说这白姑娘得多美才引得这四方来人啊!”
“就是不知啊!”
折扇一开,“这你们就不知了吧,这美人儿不仅美,更精通音律,擅舞袖,美得不可方物啊。”
“这位小公子见过?”
“小生好运气,恰巧见过二回,那可真是毕生难忘。”折扇一拢,扇一点台上,“这不来了吗?”
全场寂静,只见一女子莲步生生,纱裙翩翩,素手一扬,便是无数花瓣款款而下。以腕上铃,足上玉珠作乐,一颦一笑皆是引得人心荡漾。
只见女子在花间舞动,流动的香气惹人遐想连篇,玉指拂过长袖,腰带绕过皓腕,人们无不为她的一举一动所牵引。
轻粉的外袍滑落,圆润的肩上纹有一字,却没人识得,只觉得更是美得风情了些。
“好!”
“好啊!”
美人眸光一扫,似是要说话,众人赶紧闭上嘴巴。美人缓缓下台,手指按在一人扇面上,“这位公子好生眼熟,可愿陪舞儿共度这漫漫长夜?”
一番话把众人听的血脉偾张,更是将白衣公子要盯出个洞似的。
白衣公子收扇,一揽美人纤腰,“在下是断不敢拂了美人的意的。”说完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横抱起美人而去。
除了一片的泄气声,还有楼上杯子碎裂的声音。
香帐放下,白衣公子便将美人置于床上。
“公子切莫太粗暴,奴家害怕。”
“小娘子,可本公子就是爱极了你这模样,怕是忍不住啊。”
“讨厌。”女子一记粉拳砸在男子胸口,正想开口却被砸得稀巴烂的正门给吓愣了。
白衣公子脱下外套搭在美人身上。
“请问哪位是白舞?”
“奴家便是。”
“我家爷有请——,”
“你家爷有请也与我无关,今夜白舞姑娘可是定了我。”白衣公子扇子一展,“你们休想!”
“我找的并非白舞姑娘,而是阁下,白午公子。”一身的紫衣,来人看着以扇遮面的人。
白午轻笑,“我难得如此良宵,兄台别搅了我的好兴致。舞儿,我们继续。”
白舞从身后绕着白午的脖子,用粉颊蹭着他,“舞儿害羞得紧。”
“那你是要本公子还是不要呢?”
“自是要的。”
紫衣男子一把扯过白午,“不命司,在下有事请教。”
白午叹气,“走吧。”
房内白舞整拾着衣服,“仇儿姐,主上出去了,你不跟着吗?”
窗外的白仇儿抱了抱手中的剑,“此次任务的要人便是那紫衣公子,我怕是近不了他的身。”
白舞索性爬出窗,“仇儿姐,主上这次可是要离了花楼?”
“十有八九是要离的。”白仇儿摸摸她的脸,“怎么了?可是舍不得?”
“自然舍不得。”
“傻丫头,主上过几日会让司里的人高价把你买走,他怎么会舍得白家的丫头在外呢。”
白舞一听高兴极了。
“可不是吗?白家的小子他倒是一个个往外扔,我也不曾见他心疼过。”
声音一出,只见瓦的另一端立了个人影。
白仇儿的剑已出鞘半寸,微露寒光。
男子行了一礼,“在下思允,正是明日要高价买回舞儿姑娘的人。”
“失礼了。”白仇儿见白舞脸红得紧,“舞儿你就不问问要将你卖去哪儿?”
“仇儿姐!”提起裙子,白舞跳回房内,关上窗之前,“我们,去哪儿?”
思允见白仇儿未回话,反是带着一脸笑,开口道,“南梁首府酆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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