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横了他一眼,转头看到朝阳已缓缓升起,映得天边似嫣红的衣裳,艳丽而妖娆。竟不知上次看破晓是何年何月,不觉勾出一个寂寥的笑来。
突然听他幽幽道:“姑娘笑起来很像在下的一位朋友。”
我不耐烦看着他正色道:“人称冷艳的月影公子竟跟纨绔子弟没什么两样。”
他亦望着我似要将我融入他的眼里,不觉我移开视线不理他,阔步欲走。便听他又说:“我会在城中的牙海居呆上一段时间,姑娘若想知道那蝴蝶蛊随时来找我,我随时恭候。”
我纵身消失在茫茫雾霭中,身后传来婉转低回的萧声,忽高忽低,悠远绵长……
回到崖底院落的时候师父正在给罂粟浇水,我坐到一旁的竹椅上倒了一杯水:“这罂粟还有多久才能结果?”
师父一株一株细心地浇灌着像对自己的孩子那般爱惜:“哪有那么快,到冬天才可结果了,还没找到人吗?”
这一年我寻着很多线索确认我季扬镖局被灭门是那群神秘的紫衣组织所为,便一边习武识毒一边找寻她们的下落。
我放下杯子摇摇头:“她们这一年没在江湖上出现过,连那个阴阳怪气的紫衣男子都无迹可寻。可是被他们劫走的掌门们却都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只是他们都失去了被绑走那一年的记忆。”
师父疑惑的看向我:“只失去了一年的记忆?”
我点点头:“我检查了其中一位掌门发现他并没有中毒的迹象,可是在脖子上我看到了一个类似蝴蝶的印记。”
师父放下竹筒坐到我身边:“没有中毒脖子却上有蝴蝶印记?难道,难道是……蛊?”
“蛊?真是的蛊吗?”
师父若有所思:“照你形容来看,除了蛊毒我想不到还有别的什么了……”
我叹了口气:“可江湖上没有没有一个门派使过蛊毒,连用毒世家的唐门都没有。”
师父悠然的喝了口茶:“中原没有,不代表西域没有。蛊毒本就是产于西域,中原知道蛊毒的人并不多。”
我撕下脸上的面具:“西域?”或许我可以找一找华苍君……
径自走到桂树旁的鸽舍,从里面拿出一只雪白的鸽子,分别在两只腿上染上朱砂,然后将它放飞到空中。
师父淡淡的说:“还不死心啊?”
我回头一笑:“我和于叔掉落的是同一个悬崖,你却没有见过他,他一定还活着……”
那是小时候的一个明媚午后,我在榕树下捡到了一只断腿的鸽子。
“于叔,你看这只鸽子的腿断了好可怜,一定是跟它的爹娘走散了。”
“把它放到树上,它爹娘很快就会找到它的。”
“为什么一定会找到?”
“因为是它的孩子就一定会找到。”
“我如果有一天我一丢了,于叔会找到我吗?”
“肯定会啊!”
“你骗人,我又不是于叔的孩子,于叔怎么会找到我呢?”
“那这样,我们只做个我们知道的方法,以后不管是谁走丢了,我们就能用这个方法找到对方,好不好?”
“真的?那于叔,我们用什么方法?”
“就用鸽子吧,我们在鸽子的腿上涂上红色的染料,当它飞到空中我们看到了就知道对方在找对方了。”
“于叔真聪明!那我们说好了。拉钩!”
“好,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第二天爆出曹洪帮帮主曹久刀身亡的消息,人们只道是绑走他的那群紫衣女子下的手,销声匿迹的紫衣女子又一次从人们的口中被搬上了江湖,纷纷被众人唾骂,是武林致害。根本不会想到会是内讧,洪正天为争夺帮主之位而蓄意的谋杀。
不过这也就是江湖……
就在曹洪帮上下悲恸之时,副帮主洪正天却意外落水身亡,这让曹洪帮更加雪上加霜,正当人们唏嘘不已时,夜深人静曹洪帮毁在一场大火之中。全帮两百六十口人无一幸免。据目击者称凶手是两名貌美如花的女子,都有卓越不凡的身手。一位身着白衣如白莲般盛放,一位身着红衣如九天玄女下凡却冷若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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