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回扫平西戎拓地千里穆公称霸周王庆贺(2 / 2)

待赤斑刚刚将兵马聚齐,只见远处烟尘滚滚,尘土飞扬,好似有千军万马之状。知果然是秦军到来,自己的酒劲已过,头脑也清醒了许多,便传令戎兵迎战。过不多时,秦军在孟明视、白乙丙、西乞术的率领下,已来到近前,两军列阵相对。那么秦军何以来的如此神速呢?这是因为,秦军按照由余画好的路线,选择了一条即隐蔽,又近的道路,又有由余随军指导,故而使秦军突然出现在赤斑面前。

孟明视首先崔战车来到阵前,对赤斑高声说:“西戎主,尔等绝秦之谊,枉杀秦使,抢掠边民,可知罪乎?”赤斑也不甘示弱,高声说:“秦久轻西戎,今又无故犯境,何以斥责本王乎?尔等唯有快快退去,免做本王刀下之鬼也。”孟明视见赤斑如此狂妄,不由得大怒,高声说:“西戎野人如此狂妄,吾便要试之尔刀可快否!”说罢,崔战车挺戟直取西戎主赤斑。赤斑亦不肯示弱,挥大刀,崔战马迎战孟明视。二人大战在一起,三十几个回合未分胜负。孟明视深觉赤斑果然勇猛异常;赤斑亦觉孟明视之勇,果然名不虚传。在一旁观阵的西乞术,见二人杀的难分难解,唯恐孟明视有失,便崔战车冲出秦阵,前来助战。西戎阵中见此,亦冲出一员偏将迎战西乞术。四员战将在两军阵前厮杀在一起,难分难解。白乙丙在一旁观阵看得真切,深知秦军远征至此,人困马乏,还没来得及修整,不易久战,唯有速决。而今秦兵众,西戎兵寡,唯有全力攻击,方能速决。于是,白乙丙指挥秦军将士蜂拥而上,与西戎兵将混战一场,双方各有损伤。西戎兵将虽勇,但久不征战,又缺乏训练,数量又少,渐渐力不能支。赤斑见此,不敢恋战,便虚晃一刀,躲过孟明视的大戟,败下阵来,率领戎兵退回自己的大营。孟明视见天色已晚,也不追赶,亦鸣金收兵,率领秦军回归秦军大营,待明日再战。就这样,两军一连大战四日,西戎兵马人心涣散,力不能支,被秦军杀的四散奔逃。赤斑见败局已定,只好率领自己的百余名亲信,落荒而逃。孟明视、白乙丙、西乞术指挥秦军一路追杀三十余里,赤斑亦死于乱军之中,方才收兵。

孟明视等在赤斑所居之地修整三日,便率领秦军再度西进,横扫西戎诸国。其他诸国抵抗者,死;投降者,生。因而,大都投降,臣服于秦,皆称秦穆公为西戎霸主。孟明视、白乙丙、西乞术等见西戎诸国已平,庶民百姓得到了安抚,便留下一些兵将在此戍守,率领其余秦军返回秦都雍城。

此战,秦军荡平西戎二十余国,拓地千里,皆将其纳入秦国版图,使秦国初步实现了百里奚、骞叔当初设计的“开拓西土,以观中原之变”的战略目标。

秦军扫平西戎诸国,秦穆公被称为霸主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雍都,秦穆公闻知心中大喜,对群臣说:“寡人观孟明视、白乙丙、西乞术等,皆乃智勇之士也,虽经几败,其锐气不减。今终不负寡人重托,扫平西戎,拓地千里,亦可称霸于天下矣。这真可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也。”群臣见秦穆公能如此知人善任,信而专之,无不钦佩之。当秦穆公得知孟明视、白乙丙、西乞术率领秦军回到雍都时,秦穆公亲自率领群臣,迎于雍都郊外。待进入雍都之后,立即传旨,设宴款待,为众将接风,真可谓热闹非凡,自不必细说。

秦国扫平西戎二十余国,拓地千里,被西戎诸国推为霸主的消息,很快在中原诸国传开。周襄王在洛邑王城也得知此消息,深感震惊,觉得秦国能不畏强晋,西霸戎狄,不在晋国之下,晋称霸于诸侯,秦亦可称得上霸主也。因而,为了依托秦国,便有意讨好。这一日,周襄王升大殿议事,对群臣说:“寡人得知,秦穆公扫平西戎二十余国,拓地千里,被西戎诸国推为霸主。诸位爱卿以为如何?”召公听罢便说:“当今各诸侯国唯有晋、秦、楚最强也。而今秦又横扫西戎,国力大增,不可小视矣。”周襄王点头说:“爱卿所言甚是。昔秦、晋先辈皆对周王室立有大功也。当初,晋文公重耳曾主盟于诸侯,寡人曾册封为诸侯之伯,以成霸业。而今,以秦之强,不在当初齐、晋之下,因而寡人欲效法昔齐桓公、晋文公之故事,亦册封秦穆公也。不知诸位爱卿以为如何?”召公闻听周襄王欲册封秦穆公为霸主,心中不安,便阻拦说:“大王所言,虽有道理,但若册封秦穆公为霸主,则不可行也。臣以为,秦虽东服强晋,称霸西戎,但终不能东入中原矣。秦、晋国力相当,战之难分胜负,况且,大王已册封晋为中原诸侯之伯,若再册封秦,必触晋襄公之怒,失晋之欢。如此,周室无所依也。再者,晋若因此,与秦刀兵相见,争霸于世,天下将不得安宁矣。到那时,周室亦不得安宁哉。”周襄王听罢点头称是,但秦历来有功于周室,又不得不有一些表示,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便问召公说:“若依爱卿之意,当如何?”召公回答说:“臣以为,虽不进行册封,但也不能不表示贺意。可派重臣赴秦赐以金鼓,承认秦为西方之霸。以秦穆公之贤,必会领会大王之意。如此,既不失晋欢,又可使秦感大王之德,还可免天下霸业之争也。望大王深思矣。”周襄王听罢甚觉有理,便说:“爱卿所言甚是也。寡人就将此事托于爱卿行之。”召公领旨,下去筹办此事。三日之后,召公便率领百余名随从,携带金鼓十二支,以及许多珍贵的礼物,前往秦国。

这一日,秦穆公增在雍宫设酒宴款待朝中重臣,商议如何加强所得西戎之地的管理。忽然见内侍来报说:“周天子之使臣,由洛邑到来,求见主公。”秦穆公闻听立刻命人撤去酒宴,准备迎接周襄王派来的使臣。此时的周天子,其领地不过与一般的中小诸侯的领地差不多,已经完全丧失了昔日的天子之威。不过,在秦穆公的眼里,周襄王仍是天下共主,仍是天子,若能得到周襄王的支持,还是有相当分量的。因此,对周襄王使臣的到来还是很重视的。

秦穆公换好服装,准备完毕,便带领文武群臣来到宫门之外,迎接周天子的使臣。当得知使臣乃是召公,更是恭敬相迎。召公见秦穆公对自己如此恭敬,心中也很高兴,便随同秦穆公一同进入雍宫大殿。召公拿出周襄王的旨意,当众宣读一番,表示承认秦穆公为西方霸主的地位,并表示庆贺。然后,命随从献上金鼓十二支,及一些贵重礼物。这十二支金鼓,非一般的礼物,乃霸主地位的象征。秦穆公见周襄王如此重视自己,心中非常高兴,虽然没有象晋文公那样,在各国诸侯会盟时,册封为霸主,但也算承认了自己的霸主地位,在心理上也算得到了一定的满足。于是,便传旨,设宴款待召公等,一连数日。按情理说,秦穆公是一方诸侯,受周天子如此厚恩,理当亲自赴周都洛邑向周天子拜谢。但秦穆公又不愿意,屈膝周天子,便以年迈体弱为由推之,命公孙枝代替自己,携带厚礼,跟随召公一同前往周都洛邑拜谢周襄王。

公孙枝跟随召公入周都洛邑拜谢周襄王回来之后,在家休息数日,见秦穆公霸业已成,也感到自己年迈体弱,实难再掌国家之政事。于是,入宫拜见秦穆公,请求仿骞叔、百里奚之故事,解甲归田,隐居于雍都郊外,安度晚年。秦穆公见公孙枝确有退隐之意,再细观之,已经年近八十,确实老矣,不好再挽留,便说:“爱卿所言甚是也。爱卿老矣,寡人亦老矣,与爱卿之心相通也。只是这秦之千秋功业不可弃之,寡人虽有退隐之意,实无可奈何哉!”然后应允,赏赐良田千亩,金银、衣帛、财物十车。由此,公孙枝退隐于雍都郊外。

秦穆公三十八年,由余也因年迈体弱,患病故去。秦穆公得知后,更加悲痛,亲自前往送葬,以表由余之功。自此,许多老臣陆续退隐或故去,秦穆公的心情常抑郁寡欢。而晋国的一些名臣战将,如赵衰、栾枝、先且居等也陆续故去,晋襄公也是体弱多病,自顾不暇。因而,秦、晋之间无战事。

据传说,秦穆公有个女儿,出生不久,正巧有人献来了一块璞玉,雕琢的精美无比。当侍女们抱着她玩时,给她许多精美的玩具,她都不要。当将这块璞玉递给她时,却高兴异常,拿在手中弄之不舍。因此,秦穆公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弄玉。由此,引出了一段美妙的龙凤呈祥的爱情故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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