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葬礼(2 / 2)

陈伯康对这些什么嘉奖的根本不在乎,心中的疙瘩也没对她说。现在的他已经对什么精诚团结,合作抗战之类的虚假言辞麻木了,听得耳朵头起茧子了。虚假,虚伪,让他对这些什么政党,口号这类的已经厌倦了。只希望早点打跑日本人,也好趁机隐姓埋名做个普通人,实在不行逃到国外去。

和安洪霞临分别的时候,他告诉她,时刻做好撤离的准备。一旦收到消息,立刻动身,那些身外之物不要舍不得,只要人在,这些东西迟早会有的。

现在,虽然安洪霞还不知道他已经认了亲,可从这几天,无论是警车轰鸣,还是报纸报道,都能猜测到他此时此刻,一言一行都处在监视之下。为了不给他增添麻烦,安洪霞还是很干脆地答应了。

葬礼终于要举行了!

陈伯康觉得总算是要解脱了,也知道一定有人在监视自己,一定会有人在引诱自己暴露出来。这是他从守夜那晚察觉出来的,原因就在花子身上。

一个突然出现的人,竟然能够参与到赤木家的家事,实在是让人生疑的事情,更何况自己所有的事都是经过了她的手,可说是寸缕不存,自己的身体还被她摸了个遍,不!应该说是检查了个遍。

那天晚上,花子应该是一直在偷听自己跟刚建的谈话,就是不知道这个情况他知道不,是不是经过他的允许,或者就是他指使的。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在检验自己,看看自己究竟是不是出卖赤木亲之的人,说得好听,就是在排除自己的嫌疑身份,已达到缩小侦破范围。

至于为什么自己会成为嫌疑名单上的人,关键就是自己的中国人的身份。在他们眼中自己的国家和民族都是劣等的,低下卑劣,落后,愚昧,被称之为东亚病夫,是可以任意欺辱的,即便自己认了亲,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在准备移送赤木亲之棺木的前一天,日本政府对他的死十分哀痛,外务省特别通过决议,将其从“勋四位”提升到“勋三位”,并厚加抚恤。

可是,租界当局仍旧没有抓不到凶手,始终不能给日方一个交代,每天都围在一起讨论。他们这种没有任何作用的讨论,只不过是做做样子,就是做给日本人看的,深信日本人不敢对租界动手。

但是,日本驻上海的军队已经把枪炮架在他们头上,对租界的经济造成了极大危害。租界里的人们每天都在惶恐中度过,不知道租界外的炮弹什么时候毁掉在头上,每天都时刻准备好逃命,那还会用心在工作上。

租借的税收减少了,运转也就出现了问题。租界当局迫于压力,为了摆脱日方的指责,决定专门为赤木举行盛大的葬礼,由多国巡捕开道,引导装载赤木棺木的汽车开往墓地。他们相信只要赤木的葬礼举行了,日方对租界的压力自然也就消除了,租界的秩序也会恢复到跟往常一样。

举行下葬的前一天,各大报纸新闻全都报道了,租界政府将为赤木举行盛大葬礼,其形势和规模是租界成立以来从未有过的。

下葬当天,因为各种报道和宣传,新引来大量的人早早地就等候在预定道路两旁围观。

两辆灵车,一辆装着赤木的棺木,一辆坐着其家眷。各辖区各国警察全体出动,维持道路两旁的秩序。灵车前有警察开道,正步前行,奏乐队紧随其后,吹吹打打,哀乐震天,悲伤气氛异常浓厚。灵车后也有警察护卫,也是踩着正步紧紧跟随。

在后卫警察的后面,有大量的日本侨民身穿黑色或白色的丧服,跟随前行。这些侨民不分男女老少,除了婴幼儿或不能行走的人全都步行,神情悲愤,更有人哭得伤心欲绝。

还有,日本国内专门派出了摄影师拍摄这一场景,并将其作为日本本土电影院的新闻加片,要求葬礼加片播放时所有观众要起立鞠躬致意,来悼念赤木这个日本外务警察中的佼佼人物,这一过程一直放映了一个月之久。

这段新奇的影片,如今已经成了一种纪念,让人们去回忆,去怀念曾经为了国家和民族解放,不惧,不畏生死,用自己的生命谱写出一个个华丽的篇章。记住这个事件是发生在1941年的上海,在那个恐怖的岁月,永远记住那次传奇的刺杀行动。

陈伯康非常的轻松,不管自己是不是还在嫌疑名单上,这一切都在无任何证据,也无任何人可以指正,无论怎么监视,都只能为自己增加一个清白的依据。

赤木亲之终于死了,感谢萨苏先生!感谢《上海歹土》!感谢魏斐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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