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睡在他家的时候,陈伯康就不由自主的晃动着肩膀和背部。第一次在他家留宿的时候,才知道睡的是像地铺一样的东西,可又比地铺暖和,听了解释之后,才知道叫做榻榻米。
想起当初学日语的时候,郑萍可没教自己这个。一想起她,心里就不舒服,又怪自己的无能,也怪她太不相信自己。又想起她对自己说从没跟家里人说起过自己,想着就心酸,竟然憎恨其他那个未婚夫来,可又觉得很可笑,自己算是她的什么人啊,值得自己这样去想。
跟赤木亲之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今晚想向他请教一些问题。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他开着车就来到愚园路66号。
赤木亲之的家背靠兆丰公园(今中山公园)和静安寺路之间,是一个安静而优雅的别墅区,那自己的房子跟它相比,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每个别墅都是独立的单元,外面都围着一圈围墙与其他房子分隔开来,以示区别。
楼层不高,就两层,可占地大,房间多。别墅式红砖墙修建的,是欧式的建筑风格,紧凑而不小气,落落大方矗立在林木之间。
敲门进去之后,里面的人不管是佣人,还是女主人赤木京子都认识他,也没把他当作外人,引领着他到客厅坐下,给他沏茶。
他有些得意的想到,“这就是来的次数多了的好处,自由进出,无拘无束。”也许这正是赤木亲之高明的地方。平时相处的时候,根本就没要求过自己什么,总是以长者的身份关心自己,安慰自己,有意无意的引领自己学习日本人的文化和历史。
空手道,他教过自己。可是自己只能装作对这方面很笨,只学了几个简单实用的把式,其他的就忘了,也不知道赤木亲之相不相信。
柔道也是一样,抓来扯去的,累得满头大汗,也是装着吃不了苦,向他告饶,说自己可能天生就不是这方面的材料。
剑道,这就有讲究了,以气驭剑,身剑合一。当然不是还珠楼主小说里写的什么踩在剑上,飞来飞去的,而是讲究气势,力道,技巧,快速。对这个赤木亲之反倒要求他一定要学会,让他惊讶无比,不知道是何原因。
好在他还够聪明,几个月下来,倒还有模有样的,像那么回事了,不过要想成为高手,还差的十万八千里了。听赤木亲之本人讲,他是剑道四段,算是高手了。
茶道,反而是陈伯康最喜欢的,也是学的最快,最好的。如果他穿起和服,做起茶道,没人会怀疑他还是中国人,当然如果他能表现出会说日语,跟日本人就没有两样了。
为此,赤木家的人纷纷打趣他,说干脆入了日本国籍算了,免得别人说他是中国人。对自己能学会茶道倒没怎么在意,反而对他们这样说让他窝心的很,为此,连续几次以自己工作忙为借口不再登他的门。
“来了”,赤木亲之一进客厅,见他一个人正展现着自己的茶道,微微一笑,不等他站起来,边脱衣服边说,“咱们好几天没见面了,先到后花园去。”说完就径直推门出去了。
陈伯康无奈的摇摇头跟着走了,他知道赤木想干什么,就是想看看自己的剑道是不是落下了。为这个事,他曾经训斥过自己,说没有恒心和毅力,是成不了大事的。至此,有空闲的时候,他在巡捕房和僻近的地方也练上那么几下,保证自己不生疏。
这么做不是自己谦虚,也不是表明自己笨,是故意的,就是想表明自己的态度。他相信赤木也看得出来,知道自己还是个中国人,不愿因为学习了日本的东西,忘记了自己是什么人。
虽然赤木没有对自己说,但从他对自己的言行能体会出来,不但要自己学,还要学的精深,成为一名剑道高手。对他的这种做法,他只能被动的接受,也在无形中逐渐的接受了。
对自己跟赤木亲之交往的情况,以前,他是专门向戴笠进行过汇报,以求得到确定答复,是否要将它作为制裁对象。虽然,戴笠没有明确做出答复,只是让他与其进行更多的接触,以便获得更多的情报。
可陈伯康感到很为难,不是说他下不了手,而是怕自己跟他交往的密切之后,会有情感上的难以割舍,今后如果确定了要制裁他,自己会有所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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