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伊抬头看向他。
他收回手比了个比桌子稍微高一点的高度，“那时候你穿得乱七八糟，我还以为你是哪家被绑架的男孩子。”
佐伊忍不住开始笑，她也想起那时候了，“那时候我以为你是我见过最有气概的漂亮姐姐。”
以藏喝下杯子里的酒，连瞪都懒得瞪她了。
“后来你常往船上跑，我就发现你是个女孩子，但是谁知道你就那么蠢。”提到这里以藏都忍不住叹气，“你逃走的样子是我觉得你最可爱的时候。”
佐伊沉默，她发誓她的人生再没有比那一刻更慌乱的时候了。
“第一次见到艾斯的时候，他这么大。”以藏的手还是停在刚刚比佐伊身高的位置。
佐伊偏头，她记得十七岁的艾斯没那么矮吧。
“他被老爹驯服的时候……”
“能换个词吗？”佐伊插嘴打断以藏。
以藏扫了她一眼继续说:“他的被老爹降服的时候，我刚刚好不在船上。”
佐伊点点头。
“我记得我回来的那一天，他因为喝醉了坐在地上。”以藏眼里是回忆时特有的温和。
佐伊点头，等待以藏继续说下去。
“他虽然醉了，但是还是保持了相当高的自我意识。”以藏嘴角不明显的扬起弧度，“第一眼看到我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整个人就呆了，但是很快他就恢复回来，爽朗的和我介绍自己，还说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彼此要相亲相爱什么的。”
佐伊坐直，对这个故事产生了兴趣。
“事后，我们偶尔会排到一起出任务，他就像一个爱出风头的毛头小子一样，事事挡在我前面，托他的服，那段时间我过得很轻松。”以藏嘴角扬起笑容。
佐伊有些迟疑的轻咬酒杯，艾斯虽然会照顾人，但是哪怕是当时对自己的船员他也不会事事挡在前面，他一直觉得男孩子就该去成长。“他该不会是……”
“啊！”以藏捏着手里酒杯的力道加重，“他和你一样把我当成女人了！”
酒杯在以藏手中破碎。
“后来呢？”佐伊烫出一个新酒杯，倒上酒，打开以藏的手取出碎片把新酒杯放进他手里。
“他和我经历了一些苦难，理所当然他发现我是个男人，他当时那表情蠢得和你一样。”
以藏突然笑了，这两兄妹发现他性别时候的模样他这辈子每次想起来都觉得好笑。
“啧。”佐伊咂嘴。
“有一段时间他面对我是蛮尴尬的，见到我就躲。”以藏把酒杯放下，手指在杯子旁边敲击桌面。
佐伊会意给他倒酒。
“可是有一天他……”以藏突然禁声。
“他做了什么？”佐伊随口询问。
“那之后他就在船上大事宣扬说有了恋人。”以藏喝掉杯子里的酒。
“艾斯有恋人了！！！！！！！”佐伊震惊的瞪大眼，激动的站起来，“对象是谁啊！船上的人！还是普通女孩！！！”
“船上的人。”以藏不看她，平静给自己续杯。
“谁啊？是哪个护士姐姐还是冰魔女？”佐伊的心里突然被塞进一只猫。
“都不是。”以藏摇头，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温柔的看着佐伊。“等几年吧，过几年尘埃落定，那个人会亲自找到你，就像你问我知不知道我是你的初恋一样，他也会对你说，你知道艾斯的恋人其实是他吗？”
“她会吗？”佐伊疑惑。
“一定会。”以藏点头。
佐伊坐下继续喝酒。
“你带来的那个男孩子是你的恋人吗？”以藏听到门外厨师们厨艺比拼的欢呼声。
佐伊点头，笑得很是可爱。“是个不错的人吧。”
“好好对人家，别总欺负他。”以藏无奈摇头，今天下午佐伊当着山治的面询问自己是否知道自己是她初恋的时候，他就明白，这是她对于恋人的欺负。
“你不觉得他紧张的样子很可爱吗？”佐伊偏头笑意盈盈。
以藏摇头起身推开房门，“我试试他的手艺。”
佐伊坏笑紧随其后。
看到她出来的那一瞬间，山治露出最阳光的笑容。
佐伊愣了愣，跟在以藏旁边加入宴会之中。
入夜，路飞和其他人在宴会之后疲惫睡去，山治保持着最后的清醒在厨房收尾，以藏早早拎了壶酒到外面赏月。
佐伊推门走进厨房，在饭桌前坐下，“和以藏喝太多酒刚刚把肚子吐空了，现在又饿了。”
山治愣了愣，然后笑开，“佐伊妹妹想吃什么？”
“什么都好，胃烧得慌。”佐伊捂着胃爬在桌子上，一脸好痛苦的模样。“但是我只吃素，不想吃甜食，不想吃得太油腻，最好能有汤……”
“那我们吃素汤面好了。”山治笑吟吟的开始准备。
面条有之前发酵好的面团，汤要另熬，幸好食材都很新鲜。
山治在忙碌，佐伊眼睛不眨的盯着他。
“面好了。”山治把面条端到佐伊面前。
“不坐吗？”佐伊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山治于是坐下。
厨房很安静，只能听到佐伊吸食面条的声音。
“我和以藏的关系你都不好奇吗？”佐伊喝干最后一口汤放下碗筷。
“这个……”山治有点为难，不是不好奇，只是他一直以为佐伊对他捉弄大于男女的喜欢。
“你是觉得我还是在捉弄你所以没有立场问这个问题。”佐伊撑着头一语道破山治的想法。
山治顿时无措起来，被揭穿就会显得对佐伊非常无礼。
佐伊右手抓住他的衣领吻上他的唇，左手紧压他的头，舌头趁着他慌张失神钻进他嘴里。
良久，佐伊才松开已经红透脸的山治。
“我知道你会担心，毕竟我也胡闹惯了。”佐伊有些小喘息，“以藏的事情我道歉，我承认我是故意的。”
“佐伊妹妹……”
佐伊的手指点上他的唇，“言语是无力的，就让行动来证明我对你是否存在感情。”
山治的脸红到自己都觉得烫。
“以后少抽烟……算了，你抽烟的样子蛮帅的。”佐伊起身将碗筷推得远一点，又底下头在山治唇上亲吻。
“我觉得与其叫你适应不如让你认命，”推门离开前佐伊回头对着山治微笑，“所以早点接受你已经是我恋人的事实吧。”
厨房门缓缓关上。
山治爬在桌子上一只手压着头，脸烫的快滴血了，心脏跳动的速度快得不像话。
佐伊走出厨房，经过院子，在某个墙边蹲下，右手捏拳紧紧的按在唇上，脸颊和耳朵全部染上红晕。
“自己都会害羞就不要去做这种事啊。”以藏从房顶跳下，把手里的酒瓶塞给佐伊。“真不愧是艾斯的妹妹，你们这对笨蛋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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