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找老夫借朱果?”
周半仙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忍不住拔高声调,失声反问。
安凡脸上依旧挂着极为谄媚的笑容,忙不迭点头,应道:
“正是,还望前辈大发慈悲,帮衬帮衬晚辈。晚辈在此向您保证,日后必定奉还。”
周半仙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安凡好一会儿,随后竟忍不住笑出了声:
“呵呵,这么多年来,向来都是我周显向别人借东西,今日可真是稀奇,你这小子居然敢来找我借?没有!就算有,也绝不借你!”
周半仙语气斩钉截铁,回绝得十分干脆,那神情摆明了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安凡倒也不气馁,仍旧用那满含恭维的语调说道:
“我心里也清楚,前辈您这般身份,自然不会随身带着朱果。可前辈您在问天宗的地位何等尊崇,人脉何等广阔,想要把我弄进问天宗,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这对前辈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周半仙听了安凡这番恭维,心里很是受用,一条眉毛微微挑起,脸上不自觉的又浮现出得意之色。
可紧接着,他目光中满是疑惑,看向安凡嘀咕:
“虽说老夫在问天宗确实有些地位,要安排一个人入门,也并非什么难事。但你我非亲非故,你又拿不出灵石孝敬我,我凭什么要帮你这个忙?”
安凡嘴角上扬,笑容愈发灿烂,接着说道:
“前辈,您仔细想想,我若想拜入问天宗,是不是得凑齐三十个朱果?”
“嗯,这是散修拜入问天宗的既定条件,一楼招募处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周半仙不置可否的回答,安凡则继续循循善诱的追问:
“这不就对了嘛。三十个朱果,价值几何?少说也超过一千灵石了吧?”
周半仙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说道:
“应该不止,怕是得超过一千灵石不少。”
“那不就得了!”
安凡说着,顺势坐到周半仙身旁。
周半仙依旧一脸茫然,不解的看向安凡: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安凡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咂了咂嘴,缓缓说道:
“哎呀,前辈,您平日里那都是足智多谋、聪慧过人,怎么这会儿就想不明白了呢?您想想,您能轻轻松松把我弄进问天宗,而我又欠着您朱果。等日后我有了朱果,再如数还给您,这样一来,您不就平白无故赚了这三十个朱果吗?这么大的便宜,前辈您难道不想占?”
周半仙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恍然大悟,仔细琢磨一番,竟觉得安凡所言句句在理。
刚准备一口应下,可转瞬又狐疑的看向安凡,问道:
“要是你日后翻脸不认账,那该如何是好?老夫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忙活了?”
安凡听到这话,嘴角虽难掩笑意,但仍故作严肃的说道:
“前辈,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您看我像是那种不讲信誉的人吗?且不说前辈您修为高深莫测,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赖账啊!
退一万步讲,就算我以后从问天宗跑了,以前辈您那出神入化又神鬼莫测的测算之术,还怕找不到我的踪迹么?这样吧,事态紧急,我吃点亏,晚辈甘愿欠前辈五十个朱果,并且愿意以自身精血立下凭据,以示诚意。”
周半仙一听安凡愿意欠他五十个朱果,不禁眉头一挑,瞬间便有些心动。
可他还是保持着警惕,说道:
“这法子倒也行得通。不过,你总得给老夫我定个期限吧?难不成你一辈子都没凑到五十个朱果,还准备让老夫等你一辈子吗?”
安凡心中暗自腹诽了一句“老奸巨猾”,随即脸上又堆满了笑容,继续说:
“十年!十年之内,晚辈必定还前辈五十个朱果。要是到时候实在凑不齐朱果,晚辈愿以等价的灵石或者丹药偿还。”
周半仙皱了皱眉头,旋即连忙摇头:
“不行,十年太久了,就五年!”
“成交!”
安凡忙不迭应承下来,心中暗自窃喜。
其实,安凡手里的朱果倒也不少,可那些朱果至少都是几十上百年份的,随便拿出一个都珍贵无比,就为了换一个拜入问天宗的名额,实在觉得有些不值。
再者,他也想借此机会跟这周半仙攀上关系。
毕竟万一自己进了问天宗,那何福荣与秦渊要是还不放过自己。
有这爱财如命的周半仙在,欠着他五十个朱果,周半仙怎么着也不会轻易让自己丢了性命,这不就相当于多了一张“保命符”嘛。
安凡当即取出一张黄纸,以自身精血为引,郑重立下凭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