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懦夫!自己坏事做尽,现在还在这里装好人!连自己家儿子被人废了,都没办法报仇。”陈莉趴在地上突然咯咯笑起来,满口血沫喷在张权脸上嘲讽道。
“啊!气煞我也。”张权双目赤红,额头青筋暴起,猛地挥动拳脚砸向陈莉,口中怒骂道:“贱人!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东西?!”
“后院那口枯井里,躺着多少丫鬟的尸骨,你心里没数吗?!”他像头发狂的野兽般扑上去。
“贱人!今晚老子非要打死你不可!”
或许是恐惧激发了内心的暴戾,两人完全失去理智,在地上翻滚撕打,全无往日的体面。
更令人意外的是,张权虽为一介武夫,却与发妻打得难分高下,显然,酒色早已掏空了他的身体。
谁都没有注意到,不知何时整个房间内都弥漫着异香,如同一只无形的手拨动着他们内心的情绪,让两人愈发疯狂起来。
“砰!”
一声巨响,大门被踹开,木屑飞扬。
“啪啪啪!”
梁肆倚在门框上,慢条斯理地鼓着掌。
他偏头对李长青,笑道:“长青,你这‘诱香’果然厉害,这出狗咬狗的好戏,可比子夜楼扭动身姿的舞姬,还要精彩绝伦。”
李星冉蹙着秀眉,极为厌恶地掩鼻。她已恢复往日模样,眼中血色消散。
屋内夫妇衣衫凌乱,如市井泼妇般撕扯扭打,哪还有半点世家的体面。
“若非亲耳所闻。”李星冉冷声道:“谁能想到这锦绣华服下,竟藏着如此肮脏的勾当。”
“这等渣宰,死不足惜!”梁肆点头,眼中寒芒闪过,对烈火门的厌恶又深了几分。
若不是其在背后撑腰,就凭张家的底蕴,早该灭亡上千回了。
两人交谈间,李长青已大步踏入屋内,手起掌落,两记手刀干脆利落地劈在张家夫妇后颈,方才还癫狂的二人顿时软倒在地。
他转眸看向床榻上的张胜,对方正哆嗦着往床里侧挪动,裆部纱布渗出鲜血。
“你...你们别乱来!”他色厉内荏地尖叫,威胁道:“我老祖可是烈火门......”
“聒噪。”李长青剑柄一扬。
“啊!”张胜额头顿时鼓起青包。
“失手了,这次肯定不会。”李长青面无表情地掂了掂剑柄,在张胜惊恐的目光中再次抡起剑柄。
“砰!”
这一击正中后脑,张胜翻着白眼栽倒。李长青利落地扯过床帐,将三人捆作一团,还不忘在张胜裆部的伤口处打了个死结。
“没看出来,长青,平日一副正经模样,下手倒挺黑。”梁肆抱臂调侃道。
李长青拍拍并不存在的灰尘,笑道:“肆哥,逃走那三人想必已然带着官府之人赶来,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梁肆点头,也没在耽搁。
很快,三道剑光从张府升腾,下方垂吊着绳索,而另一端拴着张权一家三口,在夜空中摇晃。
他们恩怨分明,虽为灭门而来,但梁肆三人却未动府上,下人侍女分毫,只针对张家之人。
毕竟有仇的是张家与他人无关,他们也并非嗜杀之辈。
“明日这青峰城,怕是要多个茶余饭后的好故事。”
月色如霜,倾洒而下,笼罩整个山谷,周遭虫鸣鸟叫,被人突然划过的几道流光惊扰。
“砰!”
一声重物砸落的声响,惊飞了几只树梢上的夜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