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么大的事,从他去了到离开,又在车里一路回来,这么长的时间,裴梓隽竟没有与她透露半个字。
予欢又如何不气恼。
中秋那天,予欢等人得知谢旭在清南,便不得不做打算。
也是防止长公主的人再来,几人经过一番商量后。
便让如白等人迅速地购置了点心水果以及酒菜,又请了宋衔姐姐张罗请了周围邻里一起过来过节。
这便有了中秋夜的一幕。
待热闹散去后,予欢等人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从邻居家的后门依次离开了。
只是,予欢等人料到谢旭等人发现被骗了,必然会追。
可予欢他们出了清南城,却并未往京中方向去,而是去了道观。
又花重金雇佣了道士们走一遭京城,权当出门去做了一回道法。
大家如此做,也是为了稳妥起见,毕竟他们这一行有妇人和孩子。
若正面与长公主对上,谁也无法保证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只是,到了京中后,大家便都听从裴梓隽的安排,梳洗一番后换了盛装坐车出门,然后便有了刚刚一幕。
予欢却怎么也没料到裴梓隽会是这样的一个身份。
“予欢姐姐口渴吗?喝点茶……”裴梓隽围着予欢献殷勤。
这个结果他料到的,又蹲在予欢身前,去捏她的小腿,“予欢姐姐一路累坏了吧?腿痛不痛?”
她一路闷在车里,腿脚怎么会痛?
予欢这般好脾气的人,见他如此也不免想踹他一脚。
忍无可忍,她忍不住奚落道:“你在我面前作姿作态这又为哪般?若让人瞧见了,免不得我又得招人唾骂。”
“予欢姐姐心里不痛快尽管骂我便是,可就是不能气到自己。”裴梓隽脸上赔笑,单膝跪在予欢面前,捉着她的手轻轻捏了捏。
予欢一下抽出手,冷笑道:“我就算是再不知深浅,也不敢骂大夏人人敬畏的指挥使大人。
更何况,如今锦绣加身的大夏秦王之子!”
裴梓隽见予欢真气的不轻,重新捉了她的手,“我知予欢姐姐在怪我什么,也知你性子,没有当众发作,是为大局,也不想让人看了笑话去。
可是予欢姐姐,如果之前我说了这层身份,那你认真回答我,你会跟我回来吗?”
予欢呼吸窒了窒。
裴梓隽却道:“我了解你,对你来说,这个对别人来说看似尊贵荣耀的身份,在你眼里却代表着繁琐和身不由己的桎梏。”
对于予欢来说的确如此,而她则想得更多,一旦陷入皇权之争,那便免不了权力倾轧还有看不见的明枪暗箭,以及那些让人防不胜防的阴谋诡计。
“然后呢?你先斩后奏,我如何都不计较,可是淳哥儿呢?”予欢眸色里多了几分冷冽:“你让淳哥儿也陷入到了危险的漩涡里。”
裴梓隽脸上的笑意早已收起,他凑近她,头轻轻枕在予欢的腿上,“予欢姐姐生气是应该的。
在我决定向秦王妥协之前,我曾用几天的时间,极为慎重地来思量你我怎样才能双宿双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