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她也不是故意的”,辛绮筠不想让佣人为难,扯了扯路晞芃的手臂,“我们回去吧。www.9”
路晞芃怒气未消,回到房间后还阴沉着脸。
“别生气了,笑一笑”,辛绮筠逗他。
路晞芃紧紧揽住她的肩,惊魂未定,喘息地说:“我实在不敢想象,如果刚才没有及时扶住你……”
“我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辛绮筠倚在他的怀里,一颗心仍怦怦作跳,“你是我的福星,有你在身边,就可以化险为夷。”
路晞芃深深叹息,手掌轻抚着她的腹部,眼底涨满了恻然的柔情。
下半夜,辛绮筠突然惊醒,感觉到有液体从下身流出,裤子湿了一片,液体仍在不断往外涌。
她惊慌地推醒身边的路晞芃,“可能是羊水破了,早产的征兆。”
路晞芃吓得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立即联系宜乐医院的救护车,紧急将辛绮筠送往医院。
大概是被狗惊吓动了胎气,羊水流了太多,已经无法保胎,只能生产了。因为一点都没有疼痛感,辛绮筠很郁闷地在病床上躺了一整天。护士每隔两小时就来听胎心,确保能够顺产。阵痛到第二天晚上才开始,辛绮筠从头到尾一声没吭。后来她经常对人炫耀这一光辉事迹,“谁说生孩子就一定要像电视上那样嚎叫,至少我就破了这个例!”
到了隔天凌晨左右,出现了最强烈的阵痛,辛绮筠双手死命攥住路晞芃的一只手臂,把他掐得红肿一片,却仍是紧咬牙关一声不吭。路晞芃将另一只手臂送到她的嘴边,“要是疼得受不了,就狠狠地咬我。”
辛绮筠痛得浑身痉挛,冷汗淋漓,眼眶里盈满泪水,终究却下不了口。
终于,护士检查后说马上要生了。辛绮筠一听说可以生了,居然自己下了病床,趁着阵痛的间歇,跟在护士后面一路疾走冲进了产房。路晞芃忙着监督月嫂准备生产需要的用品,弄好之后转身准备搀扶辛绮筠,却发现人不见了,他一路追到了产房门口,想要进去,被护士拦在了门口。他原本是可以陪产的,但护士告诉路晞芃,辛绮筠特别嘱咐千万不能让他进去,因为男人看到生产场面很容易出现阳痿的症状。
小护士说这话时面不改色,语调稀松平常,倒把路晞芃闹了个大红脸。他干咳了两声,把手中的一袋护垫、巧克力之类的东西交给护士带进去,自己只能在外面等候着,心中笑叹,都这种时候了,还这么为他着想,他的筠儿实在不是寻常的女子。
整个生产过程还是很快很顺利的,辛绮筠真正痛得难受也就一两个小时,进产房后20多分钟就生了,所以她很快就把之前那两个小时的剧烈阵痛忽略了,跟人家吹嘘说她生孩子只用了20多分钟。而让她觉得最幸运的是,没有侧切,据说侧切后缝针的痛比生产的时候还可怕。她当时一直在担心医生会不会提着一把剪刀过来,虽然并不清楚侧切用的是不是剪刀。
万幸的是,一直到宝宝被抱出来后,剪刀都没有出场,缝针也是因为掉了一小块皮,简单缝了四针,还不算太痛。后来听到隔壁的产妇缝针时那可怕的叫喊声都快把屋顶掀翻了,她在心里无比虔诚地感谢菩萨。
宝宝被抱出来的那一刹那,辛绮筠顿觉整个人无比舒畅,却紧张得一个劲儿地询问:“手脚齐全吗?五官还正常吧?脑袋是不是完整的?”助产护士止不住地发笑,“是个男孩,很好很正常,就是早产儿太小,才4斤多一点,要在保温箱里待一段时间。”
助产护士将宝宝抱到辛绮筠面前,早产儿皮肤红红的,小脸皱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儿,但在她看来却是极为漂亮可爱的。她伸手去摸宝宝的小手,宝宝柔弱的小手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手指,那种血浓于水的感情是浑然天成的,她用一种崭新的、感动的眼光,凝视着小小的婴儿,不知不觉间已是泪水涟涟。
清理干净后,路晞芃才被允许进入产房,他低下头,吻了吻辛绮筠汗湿的额头,又握住了她的手。他们的手一样冰冷,一样潮湿,这会儿他们的能量交汇在一起,源源不绝的涌入彼此的体内,也温暖了彼此的躯体。他们就这样痴痴互视,无须多余的言语,一份心灵的默契,足矣!